早市的機車後座
在母親的腦中總有幾個「特定」的攤販,每次只要到那裏買東西就有便宜貨,像是在市場入口的中藥行,母親一定會去那裡買些進補的食品,好在冬日煮一鍋超優質的火鍋湯頭,這時,再煎個蘿蔔糕就是絕配了。
在母親的腦中總有幾個「特定」的攤販,每次只要到那裏買東西就有便宜貨,像是在市場入口的中藥行,母親一定會去那裡買些進補的食品,好在冬日煮一鍋超優質的火鍋湯頭,這時,再煎個蘿蔔糕就是絕配了。
「阿嬤牌蘿蔔糕」指的當然不是買外面現成的蘿蔔糕回來煎熟,而是遵循古法製作:先用石臼將浸泡一晚的在來米磨成米漿,再把切好的蘿蔔絲、香菇、紅蔥頭酥拌炒調味,最後將所有材料混合大火蒸熟。
與刈包的再次相遇,是爸爸媽媽開始籌畫要開一家自己的烘焙店。我聽著爸媽愉快地談論未來規劃,突然,聽見媽媽說:「欸,那邊有賣刈包耶,買幾個來吃吧。」於是爸爸乖乖地買了一人一份的刈包。原本我是不想吃的,但媽媽的一句話讓我改變了念頭:「說不定我們以後自己辦的尾牙都得吃呢!」
美食當前,我無視表妹欣羨的眼神,咬下一口,發現這個刈包異常的好咬,外層的饅頭像是不存在般蓬鬆柔軟,內層的滷肉除了被切成薄片,同樣滷得軟爛,入口即化。以為自己沒份的表妹再次露出哀怨的氣息,阿姨這時才拿起盤中的刈包遞給表妹,用臺語唸了句:「快吃啦!每天都好像醃過的酸菜一樣,沒精神。」
一走進廚房首先瞥見的是母親拿著鍋鏟翻炒的動作,一旁的電鍋也冒著陣陣白煙,餐桌上擺放著花生粉及剛炸好的素排,從這些食材與烹飪的動作,我立刻就猜出了今天的早餐是「刈包」,而且是最傳統的口味。
似乎知道賴叔叔的懂事,大姑沒有等他回答,只是起身拿起碗,舀了一勺熟麵粉,沖進熱水遞到他前面,細細叮囑:「喝點熱的、甜的,明天不要再去田裡了。」賴叔叔說,他永遠記得那一碗麵茶,很燙卻很香甜滑順,暖暖的溫度流進胃裡,就像大姑對他的關懷,細緻綿密、既和煦也濃厚。
聽到這邊,我立刻想起班導請客的麵茶仍在餐袋裡,別無他法的我只好留下熱呼呼的麵茶及一張紙條。走在回家的路上,夕陽通紅的渲染整片天空的雲彩,瑰麗絕景卻讓我感覺到若有似無的違和感,因為我倏然的想起,屬於她的半邊抽屜中,有一張染了點點血跡的面紙。
正當阿嬤拿起一個黃黃的透明小包,上頭紅紅的字寫著「南昌麵茶粉」,旁邊還附著一根白色小吸管,輕聲問了老闆娘價錢,老闆娘應了聲:「五箍,這真好食喔!」阿嬤拿了四包麵茶粉包,我也順勢將挑選好的零食放在櫃檯上。
吳念真的〈呼喚記憶的米香老人〉中如實的把傳統米香車的工作模式呈現給現代人得知,以前的米香記憶是那遠遠就傳來的聲音,是那盛著米粒的鐵鍋鐵碗,也是那一聲「砰!」之後的甜蜜滋味,如今,這樣的記憶對生活在都市裡的小孩來說似乎消失了。
某次全家出遊時,來到風景區踏青,周圍各品種的繡球花綻放,七彩繽紛似朵朵煙花盛開,僅是看一眼便讓人目眩神迷。突然,一個粗獷男音帶著丹田之力吆喝著「要爆了啊!」,隨後「碰!」的一聲驚動四周拍照的人,而害得眾多網美花容失色的「罪魁禍首」正是一輛裝著爆米香壓力桶的卡車。
「放鞭炮啦──」聽到疾呼聲,眾人紛紛朝廟口望去,怕驚擾小孩的阿嬤還會貼心地替乖孫摀住耳朵。喜慶的大紅鞭炮劈哩啪啦炸翻了天,歡天喜地的為這天迎來好的開始。善男信女們虔誠的喃喃祈禱,不時抬頭凝視觀音菩薩的莊嚴面容,在煙霧裊裊中,彷彿能看見神明慈愛的一抹微笑。
「媽媽,我想吃餅乾!」「不行,那種垃圾食物沒有營養。」記得十歲以前的我,無異於一般孩子不停將正餐拒於千里之外,零食就像韓國明星一樣,令人有追逐購買的慾望。想當然國小的孩子沒有經濟能力,只能眼巴巴央求著大人,卻總是遭到無情的拒絕。
男人群聚在一起時,總喜歡把酒言歡,也不知怎麼的喝著喝著,非得炫耀自己的「當年勇」。尤其是我們父叔輩的那群,每年中秋節時,講當兵回憶已經成為老爸及三五好友的例行公事,邊吃著烤肉,當年賴叔叔遭逢兵變、陳阿伯踩到狗屎仍成為「金馬獎」得主等事蹟總會被一一被爆料出來。
每當媽媽從傳統市場回來,她手中的菜籃就成為我眼中的香餑餑,像個藏寶洞一般,總能翻出不同的驚喜。而我最期待的,就是那皓白色的米苔目,這簡簡單單的米條,也是有番講究的,若進了冰箱,其口感就稍嫌硬了些,因此我們家的米苔目很少能撐過第一晚,基本上都被我和爸爸兩個貪吃鬼吃個精光。
初次意識到不同,是在彰化鹿港一家艾草專賣店前。看著朋友點的草仔粿,淡綠色表皮泛著水氣的光澤,龜形圖樣張牙舞爪印在正中央,似乎有些蒸過頭了,軟綿綿的攤在烘培紙上,像極了一隻曬著陽光的慵懶烏龜。